第10章 再不打扰你

　　莫澄一时没反应过来。哪个无辜的女孩这么倒霉，被他们的三角恋害得自杀了？

　　欧奕却先她一步反应过来，冷笑着开了口：“无辜的女孩？你不是说朱竺吧？”

　　许洛辰这才注意到办公室还有一个人，而且是冤家对头。

　　他怒火“腾”地又涌上来：“我和莫澄说话，你不会回避？”

　　欧奕耸耸肩：“老板也没让我出去呀。”

　　他笑了起来，笑容又显出几分凉薄：“你说的无辜女孩，不是背叛老板想当第三者的朱竺吧？”

　　许洛辰黑着脸，冷哼一声默认了。

　　莫澄皱了眉：“你说的是朱竺？”

　　不是她反应慢，实在是在她认知里，朱竺怎么也称不上无辜。导致她以为有什么路人被这波炒作波及到了。

　　看许洛辰不说话，就算莫澄再不在乎他的劈腿，此刻也耐心耗尽了。

　　“许洛辰，我记得，咱俩之间是你先追的我。”

　　莫澄慢慢站起身。

　　许洛辰点了点头：“那时候我刚和你公司签了代言合同，你来看我拍宣传片，眼镜被我撞掉了，你的眼睛像小猫......”

　　莫澄打断了他的一脸留恋，边走向他边说：“你那时候说，我有不能和男人接触的心结，你不在乎，会一直等我信任你，愿意让你碰那天。

　　你说你不会背叛我。”

　　许洛辰脸一红，点了点头。

　　莫澄又往前走，越过许洛辰，声音越发冷淡：“你和朱竺真的没什么？还是准备有什么却没来得及，你心里，不清楚吗？”

　　话音落时，她走到了门口，拉住门把，静静地看着许洛辰，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。

　　许洛辰的脸青一阵白一阵，最终，嗫嚅道：“我，莫澄，我......”

　　“不说我的香水对我多重要，不说你的劈腿打乱了我的发布会，不说你影响了我的声誉，就说作为你的女朋友，我就是什么都不为，我就为报复你，这么做，不对吗？”

　　“可，可朱竺自杀了......”许洛辰挣扎道：“那是一条人命......”

　　“逼她自杀的，不是我，是她的背叛和你的风 流。”莫澄淡淡地说完，做了个“请出去”的手势。

　　许洛辰看着莫澄，犹豫了很久，沉重地开口：“莫澄，我们一起去看看她，把话说开了，让她别再自杀，欠你的，我用一辈子弥补......”

　　“别不要脸了。”欧奕开口了：“你是借朱竺自杀你讹上我老板了是吧？还想用一辈子把我老板套牢了？”

　　他挥挥手：“快出去吧，别在这扮演什么多情公子了，你愿意看她你自己看，拉着我老板干嘛？”

　　“你是不是找死？”许洛辰面对欧奕时，换上了一副阴沉面孔。

　　“是，你来呀。”欧奕一如既往地不羁，笑得灿烂无比。

　　“你！”许洛辰边撸袖子边向欧奕走去。

　　欧奕笑眯眯地松开衬衫领口，转了转脖子，对他勾了勾手指，嚣张得气死人不偿命。

　　莫澄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的剑拔弩张：“许洛辰，你没资格来这指责我，没资格要求我去看朱竺，更没资格在我办公室里动手。”

　　她把门索性拉到最大：“请出去。我觉得你不止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，现在也不是合格的合作对象，我公司法务部会和你商谈解约事宜。”

　　许洛辰身子震了一下，不置信地慢慢回头，死死盯着莫澄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　　莫澄的耐心用尽：“离开这里，等着解约。”

　　许洛辰盯着莫澄，慢慢问道：“你有这么恨我？”

　　“谈不上恨你，是你分手以后还是拎不清，三番五次越界，让我厌烦了。”莫澄眉头越皱越紧：“我也不会去看朱竺，你想看自己去吧。”

　　许洛辰还想说什么，欧奕已经等不及了，走到许洛辰跟前将他往门口扯：“还不明白吗？女人恨你说明爱过，女人烦你那就是单纯的烦你。”

　　本来已经回身对着欧奕举起拳头的许洛辰，一听这话，突然愣了一下。

　　“是这样吗？”许洛辰转头看莫澄，轻轻问。

　　莫澄急于解决这乱局，便面无表情地点头：“他说的对。”

　　许洛辰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，整个人失魂落魄。

　　他慢慢放下拳头，笑得勉强：“好，是我烦到你了。我越界了。莫澄，我现在就走。”

　　他挣开欧奕的手，一步步往门口走去。走到莫澄面前时，许洛辰停了下来，看着莫澄的眼睛，轻轻地、一字一句地说：“我爱过你，能敌过一切那种爱，你信吗？”

　　“却敌不过一个小助理的勾 引。”欧奕抱着胳膊说着风凉话。

　　莫澄深深吸了一口气，瞪了欧奕一眼，欧奕立刻乖巧地捂住自己的嘴，含糊不清道：“我不说了还不行吗？”

　　莫澄这才看向许洛辰。

　　绯闻事件后，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许洛辰：“我信。我真的信。你爱我时，能敌过一切。

　　可你的欲 望上头时，你很轻易就忘了你爱我。

　　健忘的爱，也叫爱吗？”

　　从许洛辰的绯闻出来到现在，莫澄第一次流露出了情绪。

　　她迷茫、悲伤：“爱情敌不过时间，敌不过新鲜感，敌不过欲 望，对吗？”

　　“所以一有人勾 引，你就可以忘记你的山盟海誓；

　　所以在背叛以后，你还可以把责任都推到你的女人身上，背叛都是因为她有缺陷；

　　所以你明知道你这样做可能会让你曾经爱的人万劫不复，可你还是不愿意控制自己。

　　爱情这么容易忘记，那它还有存在的意义吗？”

　　莫澄像是在对许洛辰说，又像是在对什么不存在的人说，她的视线落在许洛辰身上，可又像是透过许洛辰看向很远的地方。

　　许洛辰沉默地听完，眼中最后一道光也黯然下来。

　　“对不起。”他沙哑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　　“当初的誓言是真的，承诺是真的，可后来的不满是真的，背叛也是真的。伤害了你，我很抱歉。

　　今后不会打扰了。”

　　他艰难地说完，慢慢转身，走了出去，背影看着很憔悴。

　　而莫澄皱了皱眉，试图解释：“事实上你没有伤害到我。”

　　欧奕一把捂住她的嘴：“你要想让他彻底远离你，你就别解释了。”

　　“嗯？”莫澄不解地望着他。

　　“你越说他伤害不了你，他越伤自尊，越要跟你没完没了；你伤得越厉害，他越有面子，明白？”欧奕鄙夷地望着许洛辰的背影说道。

　　莫澄眨眨眼：“不明白。”

　　欧奕无奈摆摆手：“算了我知道你是感情白痴。”

　　他转身把门关上，重又走到莫澄面前，低头看着莫澄的眼睛：“不过，刚才那段话，你是在问许洛辰，还是借机问别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