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对他竟然不反感

　　许洛辰和莫澄的前助理被曝光后，无数个电话打到莫澄手机上，大部分都是各路记者。

　　不得已，莫澄索性关了机，连家都不回，在公司过了一夜。

　　第二天，她醒来洗漱好，刚刚开机，标记为“李女士”的电话就急吼吼打了进来。

　　她看了一眼没管，不一会儿，一条短信又进来：“不接电话，我就去你公司找你。”

　　莫澄盯着短信看了一会儿，无奈叹口气，把电话拨了回去：“您找我有事？”

　　“呵呵，莫大师现在翅膀硬了，没事都不能打电话了。”

　　来电的是莫澄的母亲李眉，声音冷冰冰的：“你丢人丢到了新闻上了，怎么不告诉我一声？”

　　“我什么时候丢人了？”莫澄莫名其妙。

　　李眉声线拔高：“你长得美事业好，你继父是国内数得上号的富豪。

　　你竟然能被一个小助理抢了男人，你不丢人吗？！”

　　莫澄从包里拿出一管护手霜，胡乱往脸上一搽，边搽边说：“谈恋爱是你情我愿，他不喜欢我了我有什么办法。”

　　“你倒是洒脱，可你让我怎么面对我那些牌友？我李眉一辈子情场上就没输过谁，生个女儿竟然能让别人撬了墙角？！”

　　莫澄停下手中的动作，有些不可思议，缓缓问道：“你刚才说什么？你说我被人劈腿，是给你丢脸了，是吗？”

　　“那当然了，想当年我......”

　　“想当年我爸失踪后，你有手有脚不去工作，一个接一个地换男朋友来赚生活费，你的男朋友还都是从别的女人那里抢来的。”莫澄打断李眉。

　　她冷漠地接着说：“我没你经验丰富，被劈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　　“莫澄！”李眉攸地拔高声音：“你是不是想气死我？”

　　“不敢。我只是陈述事实。”

　　“自从我和你继父在一起，你就开始这么阴阳怪气，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，你还想着认周云琅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当妈，是吗？”

　　莫澄的脸少见地冷了下来：“周阿姨曾经是你最好的朋友。你名声败坏没有人再愿意供养你时，周阿姨收留你；你天天打骂我出气，周阿姨照顾我，教我调香。

　　你给周阿姨的回报是抢走她老公，气走她和她的儿子。周阿姨身体不好，慕周比我还小一岁，他走时才九岁，他们净身出户，下落不明，你现在还说她阴魂不散？”

　　李眉冷哼了一声：“我知道你喜欢她，不喜欢我这个妈。她多高贵啊，我多下贱啊。可惜呀，她还是输给了我。还有，莫澄，我再不堪，对你再不好，我也养大了你，不然也没有现在的莫大师。”

　　“我记得我从初中开始住校，高中开始自己打工，从那之后都自力更生没跟你要过一分钱。”

　　莫澄不冷不热地说完，又问：“请问您还有什么事？没事我先挂了。”

　　李眉重重地哼了一声：“没良心的东西！”说完，她率先挂了电话。

　　莫澄在原地怔了怔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　　她走到放名贵香精的保险柜前，打开保险柜，轻轻地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，和半块陈旧的橡皮。

　　照片上是一个温柔优雅的女人，搂着十岁左右的莫澄笑得极是慈和。

　　她轻轻摩挲着照片：“周阿姨，你们到底去了哪里？”

　　她望着照片，魂不守舍，连传来敲门声都没有听见。

　　“哐当”一声，门被大力踢开。

　　莫澄吓了一跳，匆忙将照片放回保险箱，向门口看去，很快黑了脸：踢门的是欧奕。

　　“这是你第二天来我办公室，也是第二次踢我门。”莫澄收起脸上的惆怅，恢复了冷漠。

　　欧奕夸张地松了口气：“我敲了半天门，你都没反应，我以为你中风了呢。”

　　“我今年二十六，还不至于中风。”莫澄平静地说。

　　“呀！你就比我大一岁啊！”欧奕竖起大拇指：“看着像我妹妹一样。”

　　莫澄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：“我对不切实际的夸赞不感兴趣。如果没别的事，我们谈谈你的工作。”

　　欧奕走到莫澄身边，他身上有种清爽的香皂味，淡淡的钻入莫澄鼻子里。

　　莫澄眯起眼睛，抽抽鼻子：“你的香皂是什么牌子？”

　　她略有失神：“让人想起幼年时夏天午后在院子里玩时的阳光。”

　　“你也觉得阳光是有味道的？”欧奕有些动容。

　　“准确地说，是阳光的温暖可以用香味表现出来。”莫澄深深闻了一下：“这是哪个牌子的新品？”

　　“是我在里昂的工作室实习时研究出来的。”欧奕低声说，他的注意力被莫澄来不及收回的那半块橡皮吸引。

　　“这橡皮，有年头了吧？”他沙哑了嗓子。

　　莫澄赶紧把橡皮握在手心，起身放进保险柜。

　　她一回身，就看见欧奕灼灼盯着她，眼神复杂不明。
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莫澄问。

　　“你干嘛把半块旧橡皮放进保险箱？”欧奕紧盯着保险箱，仿佛想用目光穿透保险箱，把橡皮拿出来再端详端详。

　　“那是旧人的东西。”莫澄很快回答。

　　“定情信物吧？”欧奕把视线收回来，看着莫澄，勾起一个笑容。

　　一个不似昨天那么灿烂，怎么看都有些凉薄的笑容。

　　莫澄没回答，岔开了话题：“这香叫什么？你给它起名字了吧？”

　　欧奕摇摇头：“我是起名废。不过刚才你的话给了我灵感，就叫它夏日午后吧。”

　　他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块小香皂，笑嘻嘻地递给莫澄：“我调制出来后，没准备让它面市，就做了几块样品。送你当见面礼。”

　　莫澄接过，隔着纸盒闻闻味道，又沉迷其中，眯着眼极为享受的样子。

　　她闻了几秒，郑重地把香皂放在手包里：“我很喜欢这款香，介不介意我复配一下配方？我似乎从中找到了设计香水的灵感。”

　　欧奕大方摇头：“随便用，我把配方给你使用都可以。”

　　莫澄皱眉：“我是找灵感，不是要剽窃。”

　　她又认真打量欧奕几眼：“不过，你真的是个调香的人才。能调出这种香味，是要天赋的。保留好你的配方，不要给任何人，包括我。”

　　“我对你的人品还是放心的，澄澄。”欧奕又开始自来熟，他拍了拍莫澄的肩膀，直接叫起了莫澄的名字。

　　莫澄呆在了原地。

　　不是因为欧奕逾距的行为，而是因为，欧奕的碰触竟然没引起她一点反感！和她对其他成年男性触碰后的厌恶嫌憎，两相对比，简直是天壤之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