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疯子

　　楚玉霓猛地后退一步，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青，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
　　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？

　　他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？

　　季子正不是已经屈服于他的治下，成为了他亲自保全的忠远侯了吗？

　　他为什么还想要杀了季子正？

　　“哈哈哈哈哈哈小丫头片子，果然还是一腔热忱地挨着季子正啊。”司徒青却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，“怎么？被朕吓到了？”

　　楚玉霓垂眸：“臣女不敢。”

　　“行了，走吧，别让你家夫君等久了。”司徒青挥了挥手，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起来。

　　楚玉霓行了礼，带着四喜往宫外走去。

　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，几乎将四喜抛在身后。

　　她走出宫门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息着，许久她才回头去看那高耸的城墙。

　　那里曾是她的家，埋葬了她少女时期所有的天真和爱恋，她以为自己是恨季子正的，只有在面对司徒青的时候她才明白，原来恨和恨也是不一样的。

　　司徒青说要杀了季子正的时候，她居然会觉得难过。

　　大抵是因为，除了季子正，她真的没有什么熟人了。

　　即便是两看相厌，她也觉得很好。

　　“姑娘，您怎么走的这么快？”四喜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，瞧着楚玉霓头上连一点汗珠都没有，顿时就是一愣，“您走的那么急，居然不出汗吗？”

　　这才哪儿跟哪儿？当年她随兄长出关平乱的时候，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。

　　楚玉霓笑了笑，想着那些久远的往事，再看看自己这双柔嫩的手，突然做了一个决定。

　　她已经再也无法做回那个平靖公主了，但是属于平靖公主的一身本事，她却还能够捡起来。

　　她扶着四喜的手上了马车，吐出一句：“明日起，你跟我在院子里扎马步。”

　　“姑娘您疯啦？”四喜瞪大了眼睛，“小时候，老将军和将军拿棍子追着您，您都不肯练武，如今这是怎么了？”

　　“大抵是摔了一跤，许多事情都想明白了。”楚玉霓闭了闭眼睛，压下了心底的酸涩。

　　四喜沉默了片刻，轻轻点头：“姑娘既然这么决定了，那就这么做吧，四喜总是陪着姑娘的。姑娘，您有没有觉得刚刚陛下好吓人啊。”

　　何止是吓人？那根本就是个疯子。

　　楚玉霓冷笑一声，同四喜嘱咐了一句：“以后姐姐的帖子能拒就都拒了吧。”

　　“可是……”四喜张了张嘴，许久也只是应了一声，“是。”

　　不多时，两人就回到了忠远侯府。

　　楚玉霓目不斜视带着四喜直接回了自己的荷香苑，人还没有坐下，季子正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。

　　“解药呢？为什么回来了不去兰芳苑？”季子正问。

　　楚玉霓掀了掀眼皮，奇怪地问：“我为何要去兰芳苑？”

　　“你是存心要凌儿不好过？你可知，你想要凌儿不好过，我也想你不好过？”季子正猛地凑到楚玉霓面前，却被楚玉霓冰冷的目光镇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