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住院手术

作者:跳舞的狐狸更新时间:2019-08-30 14:28:59字数:2147字

  梁初退了游戏后,闭着眼调整情绪,她需要沉静下来理清思路。

  方才经历的一切从脑海中回放着,一个一个疑点展露在她脑中。

  为什么她认识的那些帮会老人今天恰好都不在场,来的都是她不认识的人?

  为什么倚剑听雨和羽飞沫会在这周动手?

  明明再等一周,梁初就会退帮换一个区玩。

  更奇怪的是,为什么羽飞沫的账号登陆记录中只有梁初一个人的IP?

  毫无头绪时,房门就被推开。

  “咦?今天怎么没打游戏?”韩菡正巧端着牛奶进来。

  梁初顺手就把电脑关了机,游戏里的不快转眼烟消云散,她盈盈一笑道:“没什么,玩累了歇歇。”

  韩菡嗔怪地看了她一眼,难免又要唠叨几句:“你瞧你,都快成网瘾少女了。我不是反对你打游戏,但是也要适度。”

  梁初立马卖乖道:“知道了妈妈,这不是没玩了吗?走,陪你看电视去。”

  韩菡屈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,温和地责备:“明天什么日子忘记了?还看电视!”

  明天是手术的日子,梁初当然记得。

  却不甚在意地说:“不就一早要去医院报到嘛,没事儿。”

  韩菡对她的心态早就习以为常,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,扶住梁初的轮椅将她推去洗漱。

  “知道就好,洗漱去,今晚必须早睡。”

  “好。”梁初无奈地妥协。

  梁初3岁学舞,14岁就跟团出国演出,18岁考入全国最好的舞蹈学院,20岁获得去M国交换的机会。

  本该是天之骄子,在舞台上享受聚光灯的年纪。

  可是一年前,她却遭逢了一场噩梦般的车祸。

  不过庆幸的是,她的腿还有救。

  第二天一早便奔赴医院。

  细致检查后,上午十点梁初进了手术室。

  梁初的双腿一共植入了2块钢板,28颗钢钉,这一次手术计划拆除她腿上一半的钢钉。

  “何大夫,要不都拆了吧,这些钢筋扎得我难受。”

  梁初躺在手术台上,脸上看不出紧张,但是话却比平时多。

  主治医生何大夫板着脸摇头,“不行,一次全取出血量太多,回家多吃猪肝,下次再来。”

  他用扑克脸开起玩笑却意外的有效,梁初渐渐放松下来。

  小声嘟喃道:“早知道还不如没知觉呢。”

  她车祸后,脊髓神经受损导致下半身毫无知觉,一直治疗了半年才渐渐恢复。

  “行了,别失落了,取掉一半你也轻松很多,我保证会缝得像绣花一样好看!”

  何大夫比了比手术刀,梁初顿觉一阵困意袭来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  梦里回到了车祸那天,她趁着大二暑假去学校提交申请交换的材料。

  结果出了校门没多远,等待她的是刺耳的刹车声。

  之后一切都似乎蒙上了迷雾。

  梁初只记得怀里柔软的小身躯,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。

  一觉睡醒,手术已经结束。

  梁初一睁眼看到熟悉的白墙,还有阳光普照的阳台,和被风卷起的白纱窗帘。

  “醒了吗?”

  妈妈的声音让梁初一下子就清醒了,随即她一个激灵。

  “很疼吗?”韩菡焦急地问着,沾湿了毛巾给她擦汗。

  梁初缓了口气,浅笑着摇头表示没事。

  因为疼痛,她清瘦的面庞一片苍白,更加对比出一双黑瞳亮若星辰。

  “别乱动,喝口水,大夫说要至少要休养一个月。”

  韩菡对她体贴入微地照顾着。

  梁初慢慢适应了疼痛后,力气恢复了不少。

  环顾四周,视线穿过窗帘、阳台,刚好可以看到外面苍翠大树上的鸟窝。

  梁初便可以确认,这就是第一次住的病房。

  “妈,这层还有别的病人吗?”

  韩菡被问得莫名其妙,“没有啊,怎么了。”

  梁初的眼神明了又灭,摇摇头含糊道:“没事,可能没睡醒。”

  这家医院是私立,深受A市大人物的信赖。不仅因为医术高明,更因为这里环境清幽,非常注重保护病患的隐私。

  车祸后梁初被人第一时间送来了这里。

  而一年前就是在这里,在这个病房中,梁初遇到了一个很独特的人。

  初次见面,她自梦中初醒,那人穿着病号服旁若无人地在阳台上玩手机。

  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人,梁初着实意外,却很快镇定下来,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按床边的呼叫铃。

  却在抬手一瞬间,那人带着似笑非笑的目光望了过来,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。

 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?

  似笑非笑却难掩锋芒,仿佛刚打完盹的猫科动物,半带游戏半带慵懒看着自己爪子里小动物,没有明显攻击性,却叫人动弹不得。

  梁初强压下慌张,嘴上礼貌地问道:“你好?走错房间了吗?我帮你叫护士。”

  说完顺其自然就要按铃。

  阳光照耀下那人的五官颇有些神采飞扬,被迫眯眼的动作又给他染上了几分慵懒,他整个人后仰,半个身子都在阳台栏杆外面,闲闲散散地说道。

  “别叫人,我只是来晒个太阳。”

  略显低沉的声音和懒懒收尾的腔调,和方才的迫人气势完全不同,反而带着少年般的不羁感。

  6月天晒太阳?

  梁初一瞬间不知如何回应。

  他在阳台上待了好一会儿,梁初也看了他好一会儿。

  谁都不开口。

  就在梁初犹豫按不按铃,胳膊都发酸了的时候,他陡然收回了身子,向前探了一步就进了屋。

  梁初满脸戒备,心想:他再近一寸,我就叫人!

  下一秒,那人却跟没长骨头一样斜斜地倚在了墙边,身形倒是挺拔毫无病态,不见娇弱只是懒洋洋的。

  但是只要他再近那么半米,梁初就能感受到盛气凌人的压迫感。

  “啧,没想到你今天会醒,吓到你了,抱歉。”

  他的道歉毫无诚意,反而让梁初又惊又懵。

  不确定地问:“你来不止一次了?”

  他的嘴角飞扬跋扈地往上走,盯着梁初的眼神中笑意开始肆意蔓延。

  “嗯,半个月了。”他说,带着一股恶作剧的味道。

  梁初脸色未变却暗下决定,一定要跟医院投诉!

  对方转而慢悠悠地说:“开玩笑,今天第一次来。”

  说完,整个人像风一样消失在了阳台上。

  “不打扰了,好好休息。”

  只留下一句漫不经心的告别散落在风中。

  梁初过去的二十年里,从未见过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。

  梁初更没想到,这次见面只是个开始。

跳舞的狐狸(作者)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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