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尘埃落定

　　京兆尹挠了挠头。

　　顾将军平日里深居简出，可从未听说他和凤栖楼的人有何瓜葛，但那苏姑娘的侍婢阿碧，房中却有出自顾将军府上的东西，且还是小心翼翼藏着的。若是那苏梨杏和顾将军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那般陌生呢？

　　那便只有，暗度陈仓，私下勾结可以解释了。

　　让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婢作为中间桥梁传递信息，且当时顾无轩本是应了聂元恺请求要一同前往，却临时变卦。

　　因而表面上看去是苏梨杏被辱自卫杀人，实则抽丝剥茧追查下来，却是一场精细筹谋后的杀局……

　　“大人。我们在苏姑娘房间里搜到了一张残缺的画像，画中人轮廓酷似顾将军。另，我们在苏姑娘房内发现暗格，里面存放着一只出自城北望月街锦月阁的木簪，据掌柜的确认，那木簪是一年前他亲手所刻，全天下只此一根，乃为顾将军特地打造的。”

　　京兆尹大人眼皮一跳。

　　这下要说顾将军和苏梨杏之间没点关系，怕是都没人相信了。

　　验尸的仵作也来报，聂家公子当时被人下了一种极为特殊的秘药，那药霸道，一点分量便可让人性情大变神志不清。起初凤栖楼的人死活不承认那是楼里的药，严刑拷打之下才有怕死的招了，那秘药制作不易，用量卡得很严，楼里那么多姑娘，只有如苏梨杏那般地位的，才能领到一份。

　　巧的是案发前几日，苏梨杏正好派人去偷偷领过。后来在阿碧房内的熏香里，他们也发现了秘药烧尽余下的灰烬。

　　真相逐渐浮出水面。

　　聂元恺从小习武，前不久也刚好赚了些军功，陛下有意让他入兵部历练，却在此时，这位时运大好的聂公子突然被害身亡。高官之子，少年将领，高手护身，平日里的消遣也唯有去凤栖楼听听曲，若非红颜知己苏梨杏用药诱之，他也不会被人轻易杀害。

　　而杀人者苏梨杏，逃逸后不知所踪，官府倾尽全城之力居然还未寻到一个弱女子，可见其中猫腻。且其与当今左将军私下关系匪浅，而左将军又素来和大司马之间不大对付，思其真相，令人心生惧意。

　　“张大人。”

　　京兆尹正全神贯注想着事情，因而被吓得一个激灵。

　　他循声望去，结果还未看清来人，肥胖的身体就抖动了一下，往后倒去……

　　一道高高瘦瘦的影子从暗处走出，那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，将案牍拿走。

　　第二日，有人发现时，京兆尹大人的尸体已经凉透了。

　　案牍被盗，京兆尹被杀，凤栖楼死人一事，就这样草草结了案。

　　陛下大怒，在逃凶手苏梨杏，被全国通缉。

　　三日后，有人发现了苏梨杏的踪迹，官兵将苏梨杏成功抓获，可苏梨杏却在当场被人用暗器杀害，其藏身之处的地下，正埋着失踪的案牍。

　　大司马带人赶来，一高瘦汉子将案牍递上，大司马看到案牍后，突然长叹一声，泪流不止。

　　他的儿子，识人不清，于舞象之年，死于非命。

　　而凶手幕后之人，正是当朝红人左将军顾无轩。

　　此仇，他誓死必报。